沈思茶不太舍得的往夏野手里瞧了几眼，才收回视线。
吴织兰没得到应答，只能揉揉沈思茶的脑袋，带着歉意的对夏野点点头。
其实她也心疼。
小孩儿想吃果子了，她这个当娘的连个果子都买不起。
过了好半会儿，吴织兰打定了主意，“年后我跟着你一起去上工吧。”
还能拿不少积分。
自打她生了虎子，沈涛就不让她去地里干活了，说什么生二胎伤了身子，让她多歇歇。
一歇就是这么些年。
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，她要是不出去，沈涛就算累死，也只能供个饥饱。
“……好。”沈涛看了吴织兰一眼，“难为你了。”
“这有啥难为不难为的，等娘赚了公分，就给茶茶买果果吃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～”沈思茶点了点小脑袋，手指头死死地扣着沈涛的衣领子。
差点没把沈涛扣过去。
好在就扣了那么一小会儿，人就睡着了。
溪水村离县城不是很远，但也算不上很近。
邹雪从医院走到村头，又从村头走到村尾。
腿都走折了，才走到沈家门前。
低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儿子，有些恍惚。
“累吗？”
夏野抬头看了一眼，“不累。”
邹雪：“……”是她多嘴了。
“累着了吧，快进去，歇会儿。”沈氏看着大冬天走的满头大汗的邹雪，尴尬的笑了笑，“别见怪，我们家……有点穷。”
“没事儿没事儿。”邹雪摆了摆手，表示她不介意。
沈家是真的破，别人家的屋顶孬好还是瓦片，到沈家就成了几块茅草。
下雨都挡不住漏雨的那种。
邹雪坐在凳子上，视线绕着屋子看了几圈。
心下了然，确实很穷。
房子又破又小，其实她想回家了。
躺在沙发上，看个小电视，喝点小汽水，多自在。
“婶婶，喝水。”沈虎捧着吴织兰一直放在柜子里不舍得用的玻璃杯子，慢吞吞的走过来。
杯子里的水是井水，煮过的。
细喝能尝到一点甜，妹妹最喜欢喝了。
一喝就是大半碗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沈虎有点害羞，挠了挠后脑勺。
城里人都好有文化啊。
他给别人递茶别人都不跟他说谢谢的。
沈虎一下子就觉得城里人特别高大。
早晚有一天他也要去城里。
带着爹娘，，哥哥，带着妹妹，哦，还得带着奶。
妹妹睡觉离了奶会哭，娘都哄不好。
他觉得奶又魔法。
沈虎站在邹雪身后头，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大堆。
……
“睡了？”沈氏跟着沈涛走到屋子里，看着被放在床上的人，弯下腰来亲了亲。
“只希望娃儿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织兰，回头你带茶茶去黑瞎子那算算，看看往后还有没有什么劫。”
沈氏最信这个了，“要是有，就让涛子请几天假，去求个符回来。”
“嗯，我明个就去问。”吴织兰道。
“怪我没用，娃想要个果子我都不能给买。”沈涛有点自责。
“嗐，别瞎想，让茶茶知道了，又得不知道多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