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川木着一张脸，镜片后的双眸一片清明：“嗯。”
夏智颖：......
这人真的挺耿直。
顾南川：“但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。我现在仅仅是对你的声音有兴趣。”
“哦哦。”夏智颖似懂非懂地回答，“你只是喜欢我的声音所以才撩我，但是对其他方面毫无兴趣，是这个意思吧？”
顾南川：......
他不是这个意思。他的意思明明就是：现在是因为她的声音而注意她，但希望慢慢接触以后，能了解她更多的事。
他总算明白为何苏希瑶老是吐槽他嘴欠了，而他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词不达意了。
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便是—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
于是，在这个话题点聊死了的顾南川另辟蹊径：“夏小姐，你，是不是喜欢漫威的电影？”
夏智颖有些诧异，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转了个一百八十度？
“嗯......还行吧，怎么了？”
顾南川想了想那条朋友圈，再根据夏智颖的回答，更加笃定地认为这是她的兴趣之一。
即使他并不知道那是夏智颖随手点的赞，还是内容都没看的那种走马观花式点赞。
顾南川干巴巴地回答：“我也喜欢。”
别看他平常油嘴滑舌、刻薄毒舌，但遇到现在这种情况，他真的是憋不出任何天花乱坠的形容词。
夏智颖嘴角抽了抽，并不明白继续这波尬聊的意义在哪里。
最终，她也干瘪瘪地回应：“嗯，你喜欢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嗯。”
然后，就是一片死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当夏智颖昏昏欲睡之时，对方终于出声。
“我去忙了，有一个手术。”
“啊啊，好，你去吧。”夏智颖连忙应声，生怕他反悔。
看着通话挂断的界面，夏智颖的心里不禁响起了一阵歌声。这歌的名字她早已记不清，只记得上一世坐公交时曾被其接地气的乡村非主流歌词震慑到。
歌词曰：男人的心思啊~你不要猜~不要猜那个不要猜~
......
秦璐边倒茶边审视自家总裁的脸色。
怎么感觉陆总有点儿疲倦呢？难道是昨夜太过于劳累，竟然连下巴青色的胡茬都没来得及清理。
“可以了。”陆佑年见那水位线即将漫过茶杯边缘，出声制止，“你在走什么神？”
“......不好意思。”确实走神了。
“刚才的事情汇报完毕了吗？”
“哦。”秦璐捣蒜似的点了点头，“自从我们上次拒绝开发西部区域后，宋氏仿佛暂时没了什么动静。他们目前的重心又回到了培养艺人身上。”
“是吗？”陆佑年微微向前倾身，漫不经心地拿起茶杯，吹了一口气，“观察容城房地产公司的动向。我不信那家伙会善罢甘休，并且，不排除有些不自量力的小公司会铤而走险。”
“嗯，好的。”秦璐尽职尽业地拿出笔记本，刷刷地记录，生怕漏了一个关键字。
“对了，之前不是有和杨老板合资的事？”
“对。”秦璐回答，“不过这个事应该是分配给了刘莉经理，至于刘经理具体怎么做的......我就不是很清楚了。”
毕竟她只负责通知，并不负责信息反馈。
“刘经理吗？”陆佑年微垂眼帘，盯着水里浮起的茶叶，“小秦，滥用权力解决私人恩怨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这是什么问题？像伦理道德方面似的。
秦璐怔了怔，随即脸色一白：“陆总，我并不是故意仗着自己的身份抢前台业务人员的早饭吃，我，我当时饿昏了头而已。”
陆佑年：......
他瞟了秦璐一眼，不动声色地品茶，懒得跟她解释。
“陆总！”见自家老大一声不吭，秦璐全身的神经末梢都拉响了警报，“我，我请她吃一个周的早饭行了吗！您可别解雇我啊！我上有老下有小，鳏寡孤独样样有份，我还有房贷，我......”
“行了。”陆佑年打断秦璐的卖惨，“你每次都是这些话。”
秦璐委屈巴巴：“我也编不出其他的话......”
陆佑年不留痕迹地扫了她一眼：“总之，和杨老板签合同的事，你去委托季迟。”
“啊？”秦璐面如死灰，“季副总经理？陆总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尿性，他会去和男人签合同吗？他会吗？可能吗？”
“怎么不可能。他的工作。”
秦璐一脸嫌弃：“切。”
“他是你的上司。”陆佑年屈起手指，扣了扣桌面，“注意态度。”
“是......”秦璐只觉脑瓜子疼。她也不是没有去找过季迟，但是十次里有五次他都不在，有两次他大腿上正坐着女人，有两次手机关机，剩下一次直接说“老子不空。”
妈的！什么副总经理！分明是纨绔子弟！
秦璐忿忿咬碎了一颗牙。
陆佑年见她调色盘似的变化着表情，薄唇轻启：“小秦，问你一点私人问题。”
“什么？”被佩奇搞出心理阴影的秦璐小心翼翼问道，“不会是喜洋洋与灰太狼吧？”
陆佑年凝视她，深邃的眼眸一片惘然。
看来不是。
秦璐松了一口气：“您说。”
陆佑年酝酿了一番情绪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有个朋友的朋友，应该是对一个女生有了好感。这种情况，要怎么追呢？”
秦璐默然。
朋友的朋友......哈哈哈哈哈哈！卧槽！容许她在心里笑一会儿！
陆总这么可爱的吗？这种套词竟然也说得出来！
哈哈哈哈！
秦璐稳了稳神，面带笑容：“那么，陆总。您朋友的朋友，帅吗？”
陆佑年拧眉，思索了片刻，答道：“还是帅。”
秦璐鼓着腮帮子，忍着笑意。即使她内心已经欢脱成了一锅粥，原来陆总也觉得自己帅啊，卧槽，竟然旁敲侧击出了陆总的自我评价！
“帅就行了。”秦璐笑眯眯地说道，“颜值即正义。”
陆佑年抿了抿唇：“也有其他长得帅的。”
卧槽，哈哈哈哈！还有情敌啊！她这多年禁欲的总裁大大竟然为情所困！
“那......”秦璐摆出专家的姿态，“你就主动出击！在她那刷存在感！宠她！惯她！眼里只有她！”
陆佑年点了点头，一本正经地回答：“好的，我会转告我朋友的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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