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,我成了权臣的白月光

第二十七章 井水不犯河水


    殿外。
    司无瑕关上门,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,越想越来气。
    莫不是病糊涂了?
    好心给他煮粥,还指手画脚,最后竟非礼起她来了!
    大哥说的果真不错,没事别和那位丞相大人走得太近,否则哪日被吃了都不知道!
    暗暗下了决定,她才弯腰提起放在门口的灯笼。
    谁知刚起身,就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裙边。
    “司姑娘?”
    柔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。
    司无瑕起身之际,看清了那女子的娇颜。
    江月宴?
    她怎么还敢来,莫非是因为李依然不在的缘故?
    未想出个所以然来,对方便热情的迎了上来:“昨日在花园甚是不巧,妹妹你有事先走了,不然定带你尝尝我们定安老家的特产……”
    “江小姐。”
    司无瑕冷漠的打断,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不必再同我演戏,我这人生来眼里便揉不得沙子,见不得江小姐这般虚情假意。”
    这热情来得莫名其妙,假得连同她逢场作戏都嫌累。
    有这个功夫演戏,还不如回去补个好觉。
    果不其然。
    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,渐渐收起了伪善的做派。
    但仍与她狡辩:“月宴……听不懂司姑娘在说什么,若是因为上回的无心之言,月宴愿意向司姑娘和念双丫头赔个不是……”
    “你还敢提此事?”
    司无瑕眼中终于涌起怒意,毫不客气的揭穿:“若非因为你心悦丞相大人,求而不得,嫉恨心起,从中挑拨,念双又岂会遭人掌掴!?”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忽然冷笑起来:“当然,文仙玉也不是个善类,早知推波助澜的是你,当日就该先踹你下湖,让你再尝尝那冷湖的滋味!”
    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揭了下来。
    江月宴终于笑不出来了,紧绷的神色似冷非冷。
    “好……”
    她挤出一抹僵笑,“看不出来,司姑娘竟是个爽快人,既如此,月宴也就直言不讳了。”
    “不错,我是心悦丞相大人,但比起那些妖艳货色,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为大人着想。而最能帮到大人的女子,也只有我一人!”
    最能帮到……
    司无瑕眉头微拧,心中揣测她这话背后的深意。
    江月宴却并未停下:“可大人却为了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,命我搬出奈何轩,害我成了整个相府的笑话!我自是怨你恨你的,甚至想过除掉你,但只要是大人不许的,即便再不情愿,我也会依言照做。”
    难以置信……
    爱到这个份上,全然没了自我,当真值得么?
    司无瑕的眉头又紧了一分,但对方却言语不尽,似发泄一般与她坦白心中的苦闷:“我和大人……自小一块儿长大,他心中装了什么,想做什么,我都一清二楚,放眼看去,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女子了。”
    “起初我也与寻常女子一般,想过做大人的结发妻子,可大人天生非池中之物,他十四岁封侯拜相,我便知这正妻之位保不住了。但无妨,即便是做个妾,只要能常伴大人左右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……”
    司无瑕淡声道:“但显然,丞相大人并无这个意思。”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    江月宴捋了一下青丝,“大人对我总归是有怜惜之情的,否则早将我赶出丞相府了,我只需做大人的知心人,爱屋及乌,总有一天……他会看到我的好,即便没有名分也无妨。”
    自古痴情女子,当真还没有一个像她如此痴的。
    遥想前世。
    自己知道盛景安那龌龊的私心后,心中的情便瞬间幻灭。
    若还有一丝余情未了,在宫门紧闭的那一刻,对盛景安便再无任何‘情’字可言了。
    司无瑕看着自己的掌心,轻轻一握,那杯毒酒的触感仍清晰可见,仿佛握住了解脱。
    唉……
    她徐徐放下手,“你倾慕他是你的事,与我无关,用不着特意跟我说这些,只要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,我自是不会为难你。”
    “与你无关?”
    “不错。”
    “哈,”
    江月宴仿佛听到了笑话,“你敢说,你对大人没有一丝惦念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她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    谁料下一刻,对方目光凌厉的盯着她问:“那三殿下呢?文仙玉虽高调愚蠢,但判断情敌的境界,却是比我还要入木三分的。”
   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她对三殿下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司无瑕盯着眼前之人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    与本就没可能深交的人说太多,只会将自己置入有可能发生的险境里,前世她吃了太多萍水相逢的亏,这一世自然不能再犯傻。
    尤其是面对痴情女子。
    她徐徐走到对方的身边,望着远处漆黑的长廊,轻描淡写的说:“在这个世上,知道太多的人,往往都活得不长,望江小姐自勉。”
    话中暗藏的锋芒与危机,让江月宴绷紧了背脊。
    随后听见一句奉劝:“夜深了,江小姐还是快回吧,免得让人撞见,于你和大人都不是好事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
    “我?”
    司无瑕神色自然,“白日里受了李刺史的嘱托,待他归来之前,自是不敢擅离职守的。”
    司家幼女有多能打,那日在湖边便已然见识到了。
    江月宴虽有些妒忌,但迫于‘李刺史’的压力,不甘的打量了一下四周,终究还是作罢。
    那李刺史是出了名的兜不住话,甭管是看到还是听到,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大人。
    哪怕与他几分情面,也架不住此人的刚正不阿。
    真是麻烦的很!
    她气不打一处来的甩袖,转身快步离去。
    待脚步声远去后,司无瑕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殿门,见无异状后,这才提着灯笼走向后厨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清晨。
    天色尚未完全亮。
    殷深压着浸透了汗水的衣袍,竟就这样睡了一夜。
    因为黏得难受,所以一整夜都未翻过身。
    醒来时已然分不清身上是何种感觉,闭着眼眸,躺了许久才听见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。
    咯吱——
    轻盈的脚步声似曾相识。
    他忙不迭的睁眼,扭头便看见一抹无比熟悉的身影。
    略吃力的端着一盆热水,放在洗漱架上。
    “你为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