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我把残疾战神宠野了

看病(一)


    君清氿问:“病了多久?可有请示过?”
    “病了大半个月,小民请示过几回,可、可……”
    眼看杜微脸色陡黑,赵小宝后半句到底结巴起来。
    “既如此,等大夫来了,我让他替你妻子诊治。”
    君清氿顿了顿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    赵小狗呆了,这么容易?殿下就这么答应了他的请求?
    他不是在做梦吧!
    “殿下问你话呢,叫什么名儿?”流云催促道。
    赵小狗猛然回神,眼眶蓦地红了,感激涕零磕头行礼道:“小民赵小狗,多谢殿下,多谢殿下!”
    流云瞧在眼里,生出几丝同情,语气温和了些:“等大夫来了,我让他去你家一趟。”
    赵氏父子又是一番磕头跪谢。
    君清氿继续“巡视”盐场,听杜微讲盐场的布局。
    “殿下,我们长青盐场那可是非常重要的盐场,一年可以产盐一万石,盐场有六百名盐工,两班倒,日夜不辍。”
    “不涸泽而渔,不焚林而猎。”君清氿神色淡淡:“劳役盐工同样如此。”
    杜微根本听不进去,心里嗤笑,在他看来,那些低贱的盐工生来就是劳碌命,他们的价值就是熬出更多的盐,完全没有休息的必要。
    更何况,一个劳工倒下,会有更多的盐工填补进来,多的事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或者是犯了事被流放到崖州的贱奴。
    君清氿心中冷笑,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。
    她也懒得和这种人多费口舌,等摸清盐场布防以后,直接拿下就是。
    君清氿说:“本宫不巡视了,大使去忙吧。”
    杜微原本还想跟着,但触到君清氿明显不快的眼神,闭了嘴:“恭送殿下,殿下舟车劳顿,早点休息才是好的。”
    等君清氿回去的时候,严格已经带人扎好营地。
    徒步这么长时间,君清氿也有些乏了,表扬了严格等人的工作,便令众人都入帐休息。
    “明天会比较辛苦,大家都先休息吧。本宫会让杜微送晚饭过来。”
    “是,谢殿下。”
    君清氿说完便又回杜微安排的庭院,流云几个已经提前去布置妥当。
    “殿下,这庭院和我们的府邸比起来也不逞多让。”
    君清氿问:“杜微是住在哪?”
    “奴婢问过了,盐科大使住在东边那个离海最远的庭院。”
    谢绥调侃:“这大使是怕水吧。”
    关山:“哈哈哈哈—那他日日看着这片海,其实郁闷得很。”
    “那难怪他老想着压榨盐工。”流安恍然大悟一样:“心里阴暗,所以要在盐工身上发泄,呸,垃圾人。”
    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    关山点头:“对,流安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    流云附和:“是啊,那个杜大使也太坏了。奴婢前面还看到他给盐工吃的饭,那真的是,狗都不吃。”
    众人大惊。
    君清氿看向她:“真的吗?”
    “真的,殿下,我亲眼看到,那些都是烂米,煮得跟水一样,稀得不得了,拌着一些菜叶子就是一顿。”
    关山一惊:“天啦,这些真的能给人吃吗?”
    “难怪他们个个瘦骨嶙峋,风一吹就能吹走一样。”谢瑛说:“可怎么能这样,煮盐可是大体力活。”
    君清氿听他们议论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谢绥,你们今晚就去摸清盐场布局。”
    “长青盐场并不归崖州府管,但如果我们能拿下来,本宫上一道折子,拖上一拖,盐场便能归我们了。”
    谢绥点头:“我明白,殿下放心。”
    谢瑛看气氛有些沉闷,便转移话题,对着不远处的大海说:“快看,这么一片辽阔大海,明天早上看日出肯定很美。”
    谢绥:“你先想想你起不起得来。”
    谢瑛扬着脖子说:“我怎么会起不来,我每天鸡鸣就起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原来闻鸡起舞就在我身边,”谢绥笑:“那瑛子,你练出什么来了吗?”
    谢瑛比划了一下小拳头:“你信不信,我可以一脚踢飞你。”
    “哦?”谢绥饶有兴趣地看向她:“你要试试吗?”
    在谢绥极有压迫性的注视下,谢瑛不出意外地怂了:“...流云,你会凫水吗?”
    流云笑着说:“我不会,但还挺想学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也想。”谢瑛看向关山:“关统领,你会凫水吗?”
    关山听到谢瑛喊他的名字,用手扫了扫自己的头发,摆出一个造型:“我是谁,区区凫水有什么难的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可以...”谢瑛话到一半发现自己失言,不再理关山,笑吟吟地问流风:“流风,你肯定会凫水吧。”
    流风微一颔首,谢瑛顺杆子往上爬:“那你能不能教我?我真的想学,正好现在有水!”
    “可以,等寻个有空的时候。”
    流安兴奋地举手:“那我也要。”
    流风点头:“流云你要一起吗?”又看向沉默寡言的流翠:“流翠,你会凫水吗?”
    流翠摇摇头。
    流安走过去搂住她:“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学吧。”
    君清氿含笑看着,流翠性子有些内向,稍不注意就没什么存在感,好在流安等人都是热心肠的。
    她们四个当真是互补。
    这个时候,从府城请来的大夫来了,不是葛洪,但也是医术高明的大夫。
    君清氿说自己水土不服完全是说给杜微听的,她本人好得很。
    “流云、流风你二人领着大夫去赵小宝家,你们二人再先去探勘一下盐场布局,回来告诉谢绥情况。”
    流风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,估计盐课大使不会放在眼里。
    流云又很亲和,可以混迹在盐工中,打探情况。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两个人很高兴得了任务,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。
    临近黄昏,残阳如血。
    赵小宝下工回家,赵小狗正蹲在地上熬粥。
    盐场的食堂只能给赵小宝一个人吃,他的妻儿都得自己做饭。
    但说是粥,其实不过是一些发了霉的陈粮,混着水煮熟,根本就不能饱腹。
    想到儿子今天饿晕,他不禁悲从中来。
    “狗蛋,殿下有没有派大夫来?”他期待着问了一句。
    赵狗蛋落寞地摇摇头,想起缠绵病榻的阿娘,一滴泪溅到火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