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誊一时没反应过来,看着我一时傻眼,“什,什么情况?”
我鄙视的瞥了他一眼,抬手做了个吹枪的动作。
“看来你是不会放过我的,来吧,让你知道知道……”
我打断他的大篇废话:“别说了,赶紧的吧。”
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。
只见他左手一甩,一把蛇形软剑就出现于手中,不知怎么一瞬间我居然跳戏到秦时明月里的赤练,只是他不如赤练妖魅。
这次没有废话,他长剑一甩,直直朝我刺来,我下意识躲过,手中凝起一团冰寒之气,抬手推出,寒气犹如借风而行,径直朝葛誊面门拍去,葛誊身子一侧,寒气擦着鼻尖而过,不想葛誊阴损,居然运气将寒气团推向刘莹的体内,刘莹当即身体泛起一层白霜,浑身散着寒气。
“卑鄙。”我倒吸一口冷气,甩手一团炼火直击他下盘,他轻跳躲过,我疾步上前,袖中露出一把红色短戟,两步跳起,由上垂下直接刺穿结界,那结界早已形同虚设,当即如玻璃一般摔成万块,棱角划破我的手掌,血液落在短戟之上,一时红光大作,葛誊用蛇剑抵挡,剑身将短戟缠了几周,剑尖如蛇头一般袭中我的手腕,当即刺破了个口子,短戟脱离我手,我一个反转,左手接戟,直奔葛誊太阳穴而去!
葛誊下腰躲过致命一击,借势抬腿一脚踢中我的手臂,另一脚则正中我腹部,当即一阵闷痛,只怕已然踢成内伤。
“小刈!”刘莹颤抖的声音传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我简单回了一句,站稳脚跟,手与腕间的鲜血流了一地,不多时又恢复到无恙。
“不对,你不是方刈,即便方刈拥有刈灵剑的能力,以她一介凡人不可能驾驭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,搞不好还会被刈灵剑吞噬,那是把吃人血肉的邪剑……你到底是谁?!”葛誊终于反应过来,一脸惊愕。
“早在千年前我就说过,我不是易夫人,也不是方刈,我只是借用了她们的身体罢了,”我淡淡说道,“至于我是谁,你不配知道,手下败将不配知道我的身份。”
“竟然如此嚣张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你别得意的太早,我也不一定会输,”他依旧不甘心,“你并没有把我怎样,相反你还中了我一脚,战局还没有结束呢……”
“你的废话还真是越来越多,我可不打算陪你打持久战。”我无心听他啰嗦,对欧柠说道,“欧柠,你没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,来吧,让我们取他狗命!”她的声音想透脑间。
不多时,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蔓延,随着新力量开启,我感觉到身体的变化:耳廓上长了类似猫耳的尖软骨,视线也更加立体,口中长了尖尖的利齿,我下意识的舔了舔,手与脚都长出了长长的尖利指甲,头发长长,还有感觉身体似乎轻盈了不少。
从葛誊与刘莹惊诧的表情我知道,我的变化出乎了他们的预料。
我脱掉已经穿不下的鞋子,看了眼自己的脚,自嘲道:“这双脚好奇怪啊。”
“你会习惯的,我再给你换身衣服,穿得这么紧怎么战斗。”欧柠自我良好的语气。
下一分钟,身上的装束就轻快了不少,好嘛,是挺漂亮的,红白相间的装束,可为什么是裙子,还这么短,只怕不小心就会走光,腿上的装备我倒是挺满意,只是感觉有点怪……好像……s……
“你是故意的吧,让我穿成这样?我什么时候穿过这么短的裙子?”我有些嗔怪。
“不短了,而且你不是还有短裤呢么,”欧柠倒是挺满意,“你不觉得这么穿很有魅力么?”
“咱是在杀人,穿这么诱惑干什么,我又不是使美人计!”我汗颜。
“全面发挥自身的优势,这叫‘美人炸弹’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葛誊那个狗东西会吃这套的,”欧柠声音暧昧,“我只是想你杀他时不要那么辛苦,反正他是看得见摸不着,你只能是我的……”
“咳咳,”我转移了话题,“不论怎么说这具身体是人类的,一下子融进两股外界力量,她能称受得了么?”
“放心,我会很温柔的。”总感觉她的回答有点答非所问。
“好吧,速战速决。”
我转眼向葛誊,顿时满眼杀气:“用不用我让你一招。”
“靠,你以为是在踢馆打擂么,”欧柠差点没吐血,“内伤可不是白受的。”
“你这是在羞辱我……”
不等他话音落地,一道红光已经朝他劈去,他躲闪不及中了肩膀,当即皮开肉绽,他吃痛的捂住肩膀,看我的眼神竟透着一丝埋怨:“你……你不按套路出牌!”
我冷哼一声,“这不是踢馆打擂。”
说话间我纵身跃起,朝他冲去,与此同时,右手来到后颈处,随着颈间的一道白光涌现,一把开了刃的绝世宝剑由背后缓缓拔出,带着一丝寒火之气,待剑身全部呈现在众人视线之内,水火图腾与凤翎图腾在灯光下熠熠发光。
又一次的饮血之兆!
葛誊看到刈灵剑,神色紧了紧,在刈灵剑刺中他的前一秒匆忙躲开,下意识甩出蛇剑,蛇剑吐着信子一般的缠上刈灵剑身,刚收紧了束缚,只见刈灵剑微微横身,蛇剑就猝不及防的骨节崩断,节节败退,下一秒一条灵活的剑身就断成了数节,崩落于地。
葛誊只错愕了一秒,来不及伤感,匆忙换了那把曾刺进我脖颈的长兵器,双刃刀面生硬的挡下刈灵剑的攻击。
我步步紧逼使他没有还手的余地,他面容紧绷,冷汗滴下,僵持不下之时大喝一声:“房澈,你在等什么!”
我用余光扫到房澈从地上爬起,颈间的鲜血已经微干,他看了我们一眼,随即使出蓝色短剑,稳了步子向我刺来。
我一个灵活转身,来到葛誊身后,随手由袖口甩出短匕首直刺而去,房澈挡开匕首,正要向前,葛誊颈间一凉,刈灵剑已然架于他颈间之上,那泛着银光的锋刃紧贴在葛誊的皮肤上,只要我手指轻轻一动,必然切肤饮血。
“不要动!”葛誊叫道,“千万别乱动!这剑锋利得很,我还有话没说完,再给我点时间……”
“没空听你废话。”我就要抬手。
“不不不,你需要知道,”他急急说道,“其实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芥蒂的话,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胆识的,我说的是真的,我不知道你是谁,你或者真的不是易夫人与方刈,没关系,为什么我们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?”
“化干戈为玉帛?说什么鬼话。”我疯了才会相信他的鬼话,不过是他看自己胜出无望,所以说的一些拖延之词罢了。
“不管你怎么想,我是真的这么想的,你虽为一介女流,但是胆识过人,又拥有刈灵剑的能量,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大动干戈,强强联盟不是更好么?我相信我们若是联手,征服世界易如反掌!”
“谁会和你这个伪君子联盟合作,我可不像你贪得无厌,”我不屑,“你是怕死在我手上所以想求饶吧,没有用的,我是不会饶了你的。”
“所以你看,实际上真正的问题是出在你这里,之前咱俩确实好像是不共戴天似的,但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啊,我是要毁掉刈灵剑,因为它不为我所用而且它的持有者,就是你,要杀掉我,我完全是出于自保啊,而你,一上来就是要杀掉我啊,恕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你杀我的真正动机是什么?难道是因为我要易夫人铸剑?可是这也是你自愿的不是么,何来的仇恨呢?”
我冷哼一声。
他又接着说,“我承认我对于易夫人的态度是冷淡了些,但是她为了一把绝世宝剑献出生命也是死得其所,死的有价值啊,你能告诉我你杀我的真正动机是什么?我是在诚心发问啊,”
哼,他倒是“诚心”,连“寡人”都不自称了,也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。
“你管我为什么杀你,刈灵剑在我手,我就是天下无敌,我想杀谁就杀谁,我就是看你不顺眼,杀来解气,你奈我何?”
这个老家伙,死前还这么多废话,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手底下的小动作,那鬼鬼祟祟的手指间藏得什么,当我眼瞎么。
我一手抓住葛誊突然袭击的右手,压住欲飞出的红线镖,嘴角浮起一丝嘲笑:“有够阴险,用我女人的兵器来对付我,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么。”
他狞笑:“我真是小瞧了你,你没有易夫人的善良单纯,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,想要谋杀亲夫。”
“你错了,”我纠正道,“你不是我夫君,我也不是凡人。”
他盯着我半晌,突然诡异一笑。
“小刈小心!”刘莹急急提醒,只觉得身后一凉,接着一具温暖的身体猛地靠了上来,刘莹一身空流宫宫主的装束,为我挡下葛誊背后的突然袭击,一把琉璃色的玉法器挡住葛誊的第三把宝器,那是一根长长宽宽的注入法力的开天斧,正与刘莹的琉璃法器不相上下。
“小刈,快动手!”刘莹叫道。
我当然想动手,但是房澈突然近及眼前,蓝色短剑以掩耳不及之势直直插进我的胸口,当即温热的体温有所流失。
“欧柠,你怎么样?!”我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死不了,话说你就不能长点心,真得让我搭上一条命才甘心?”脑里的声音抱怨。
我抱歉而笑,看的房澈一愣。
“屠夫,不知道猫有九条命么。”我冷冷吐出一句。
后者顿时惊愕失神,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。
下一秒钟刈灵剑锋水平线状由葛誊颈间起点,狠狠划过,延伸至房澈脸前,在他面上横开了一道口子,皮开肉绽,狰狞至极。
不等他叫出声,我已拔出胸口的短剑,由他头顶百会穴贯穿而入,两秒钟后他的头颅好比西瓜一样炸成了两半,血水迸出,洒了刈灵剑满身,没多时就被全数吸收了。
而葛誊的表情僵硬,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我脸上,随后“高贵”的头颅也由肩上落下,在地上骨碌了几圈,到底是死不瞑目,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。
“啊!小刈!”刘莹正转身看到,惊出一身冷汗。我下意识的捂住她的眼睛。
身体愈发寒冷,我低头,胸口的创伤没有愈合,红色浸染了身前的一片。
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,血水染满了眼前的视线。
怎么会这样,和我的预料不太一样……为什么这么多血,电视剧里那些魔道死后不都是幻灭了么,即便不是灰飞烟灭,和僵尸也差不多吧。
“小刈,你没事吧?好多血!”刘莹的语气满是惊慌。
我看过去,看见的却是欧柠,她一身血红的站在我面前,微微地笑着。
“欧柠!”我想牵她,却被她躲过,一转身就不见了。
而眼前忽然换了另一个场景:是方林的鱼馆,二楼房间,我赤脚站在温热的地面上,脚已经被血迹染红,眼前一片狼藉,地上躺着几个人的尸体:店小二、厨娘、方林、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,白胡子老头表情惊恐,似乎在死前看到什么恐怖事情。
手中的匕首亦是染满鲜血,泛着狰狞的红光。
所以,
这些都是我做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