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它在寡人还能有生路?”葛誊狞笑,“你知道易夫人的目的,你还这么说,你以为寡人傻么,寡人必须要毁了它,这才是真的活路。”
欧柠戏谑:“你以为你现在能毁了它么,再等一千年才有可能打个平手,与其嚷嚷着要除掉不可能的对手,还不如先卧薪尝胆,千年磨一剑呢。”
“你这是在小瞧寡人!”葛誊不甘,却也有些泄气,他现在确实不是刈灵剑的对手。
“算了,我可不想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了,识相的就主动让开一条路,我可不想再让刈灵剑喝血了。”流萤罕见的冷漠霸气。
众人面面相觑,看向葛誊的目光也是不知所措。
葛誊沉默不语。
就在流萤带着我和剑要离开之时却被欧柠拦下:“为什么是你把她带走?”
流萤错愕了一瞬,淡笑回道,“我答应易儿的,当然要履行承诺。”
“她让你带走剑,可没说让你带走她。”
“真有意思,她和剑融为一体,我带走剑不就是带走她么。”流萤理所当然。
“不是,”欧柠否定,“你误会了,你可以带走剑,但是你不必带走剑魂,剑魂与剑是两码事。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。”流萤蹙眉。
“有件事你需要知道,”欧柠坦白说道,“易夫人的身体用来铸了剑,而实际上操控宝剑的是易夫人的灵魂,传说宝剑有自己命定的主人,而刈灵剑的主人就是刈儿的灵魂,所以你要拿走剑就必须连同灵魂一同带走,这是常理,但,”欧柠话锋一转,“我不打算按常理出牌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流萤疑惑。
“其实刈儿的灵魂是从千年后回来的,千年后的刈儿早已与剑魂融为一体,我需要带她回到千年后的身体里,所以,我要把她的灵魂带走,至于这把剑,自然有它用得着的地方。”欧宁说道。
“带走灵魂?”流萤有些不解,“为什么要带走灵魂,你要怎么带走灵魂?”
“有些话三言两语说不清,总之你要知道,这把剑里刈儿的灵魂我要带回去,她已经在剑里待了千年,我不能让她再熬一个千年,而且方刈的身体也在等着她的灵魂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她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,一千年后?”流萤终于有点明白了,“你没开玩笑吧。”
“我有必要拿这事开玩笑么,”欧柠亦不多解释,“把剑给我吧。”
“那不行,”流萤断然拒绝,“既然说她与剑魂融为一体,你把她的灵魂带走了,剑魂也就不见了,没有了剑魂宝剑就不能称为宝剑,就只是一块废铁了,那这样一来宝剑还有什么用呢,而且我要带走宝剑,也是因为它里面有易儿的灵魂,我要的不是冰冷的铁器,而是易儿。”
“当初是我带她来的,现在当然也要由我把她带回去,”欧柠理所当然,“而且其实你爱的是易夫人,不是刈儿,刈儿这次回来是想改变历史的进程,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将她带回去,因为方刈的身体挺不了太长时间。”
我能明显感觉到流萤在犹豫,欧柠伸出手来握住剑柄的一部分,两人的手指有部分触碰,流萤就立刻松开手,欧柠随即紧握剑柄,看到流萤的眼神有一丝慌乱。
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。
欧柠看了她一会,开口问道:“这把剑你还要留着么?”
流萤踌躇了一会回道,“剑魂都被你带走了,空留一把剑有什么用……都带走吧,只是以后易儿若是问起,希望你不要逃避责任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欧柠理所当然,将刈灵剑扛在肩上,就要出门。
“慢着。”葛誊突然发话,“我有一个疑问,既然说刈灵剑只认主人一人,那为什么你们可以持剑,我却连分毫都碰不得?!”
欧柠冷笑一声,“这么想知道?”
“快说!”
“一个败寇气焰还这么嚣张,”流萤也不客气,“若不是我答应了异灵不杀生,你早就是我掌下亡魂了。”
葛誊顿时不满,却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缄默。
“我也想知道,”我开口,“为什么你和流萤可以使用这把剑?”
“易儿,是你么?”流萤听到我的声音有些兴奋,“你果然没死啊,太好了!”
“她若是死了,又怎么会执意攻击葛誊呢;”欧柠替我回了句,继而对我说道,“你忘了你现在可是在剑里,你都没意见,剑灵怎么会排斥我们呢。”
原来是这样,想来也对。
可是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,那就是杀掉葛誊,现在解决了他,省的千年后麻烦。
主意已定,我脱手而出,直奔面前的葛誊刺去,后者见状惊慌后退,眼看就要刺中他的眉心,突然一道蓝光半途杀出,我只能刹住脚步,避开了那次袭击;转眼看去,房澈从地上爬起来,额头有明显的伤痕,但显然欧柠的攻击不足以致命。
而我又被欧柠拦下,携我转身就走。
“欧柠你干什么,就差一步我就杀了他了!”
“我没有时间了,准确的说是方刈的身体没有时间了,你必须马上回去才能重新操控那个身体,不然等那个身体真正成了尸体就来不及了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反正你已经恢复记忆,只要解除了封印,在千年后照样可以除掉葛誊。”欧柠脚步匆忙。
“那流萤她……”
“一会你就又能见到她了,她可是神仙,死不了。”
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个黑色漩涡,我还没来得及再看流萤一眼就随欧柠踏了进去。
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。
“欧柠,我总觉得流萤有点怪怪的,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,你知道么?”我问出心中困惑。
欧柠停顿了一瞬回道:“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,你知道我和她合不来。”
“为什么你们合不来?”我接着问,“你好像特别讨厌她,坚持让我和她保持距离,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吧?”
“还不是因为她也喜欢你,有谁会喜欢和情敌笑脸相对的。”欧柠如是说。
不过我感觉她很敷衍。
“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……”
“刈儿,”她打断我的话,“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,现在你只要记住一件事: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们都不能分开。”
“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,如果你离开我,我会死的。”
我突然想到她之前的心声,所以说,多得是我不知道的事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会怎样?”我故意问道。
她犹豫了一秒:“我不允许你离开我,如果有那么一天,除了你先杀了我。”
我一怔,随即讪笑,“说得那么严重,我怎么会杀你呢。”
“所以你不能离开我。”她似乎永远那么霸道,言简意赅。
我还想说什么时前方又出现一个漩涡出口,我们出去后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间布局,是方刈的家。
方刈的身体正静静地躺在床上,肤色惨白。
“躺过去,现在。”欧柠的表情严肃。
我乖乖的从剑里脱离出来,来到方刈上方,慢慢与她的身体重合,等着我与这个身体融为一体。
欧柠站在旁边,静立了一会,从桌上拿起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浅碗,闭着眼睛毫不犹豫将那东西喝下,似乎很难喝,她的表情貌似很痛苦;
又过了一会,她的下一举动让我目瞪口呆,一定是那碗液体的缘故,欧柠的胸口位置竟出现了半透明的状态,心脏的样子清晰可见,连那舒缓有力的脉搏心跳都看的一清二楚,而心脏周围包裹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红色光芒,就在我惊诧之余,只见欧柠抬手向心口处掏去,眼看着她的手就那么轻易的穿进自己的心房,过了一会又收回来,手心一颗红色晶莹剔透的珠子,上面仿佛还泛着血光。
我惊得坐起:“欧柠你在干什么!”
“不许动,躺回去!”她眉头深皱,对我呵斥道,“只要这样你的灵魂才能回到这具身体里。”
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灵魂依旧悬浮在外,并没有融进身体里。
我管不了那么多,急急道:“你这是要干什么?你手上的是什么?”
“别那么多废话,我让你躺下你就躺着,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是要救活你,你别让我的精力白费。”此时的欧柠很不客气,另一只手一挥,我就又不受控制的躺下了,想动弹却好像被捆住一般不动分毫,只能不甘的叫道:“欧柠,你不能做傻事的!”
“傻事?”她苦笑一声,“我为你做的傻事还少么,只是你封印一开,就都不记得了,没什么,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。”
她走过来,把那颗珠子放进方刈的胸口位置,然后取出自己的红色短戟对着方刈的胸口位置,“会很疼,忍忍就过去了,对不起……”
话音刚落,一道红光刺入方刈的心口,我只觉得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扩散,随后就失去了意识。
那是一间很有年代感的小木屋,木屋建在一片山水之间,简陋程度与自然山水美景格格不入;我站在木屋门前,看见房门虚掩,下意识推开它,木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,只有一张木质方桌、几条长凳和一张木床,薄薄的被子平整的叠放在床上,桌子上有一个时日已久的破旧灯烛台,灯芯的油水已几近干涸,虽然破旧,但是从一尘不染的家具和半开的木窗上能看出,这里是有人住的。
不知为什么,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,多多少少有些亲切感。
窗台上有一个小碗,盛着一些透明液体,应该是水。
我有些口渴,但是对于这不知放了多久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,何况我还没搞清我怎么会出现在这。
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猫叫,刚循声看去,一只白猫就跳入了视线,它宝蓝色的大眼睛盯盯得看了我一会,自顾自走到那碗液体前舔了舔,顺带着“洗了洗”自己的爪子,不等我反应过来,它突然身子一跃,就蹦到我的怀里了,舒服地□□了一声,惬意的合上眼睛打着呼。
这只猫也有点眼熟。
这时身后传来声响,我转过身,有人推门进来,我定睛一看,当即皱起眉头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