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磨刀石
“主公，高处风大，还是多添加件衣裳。”
刘恒回头看了一眼，“二七，你来到我身边多久了？”
“十年半。”
二七眼里浮现一丝怀念，他与秦昱不同，他年幼时，家贫，家中孩子也多，父母养不过来，遇上人牙子来收人时，父母便把他与妹妹一同卖了。
他记得真切，两个人卖了五两银子。
这五两银子能让他家好好过个两年，妹妹年幼，不知家中已经把她抛弃，一路哭闹。
他不管怎么哄，都没有任何的效果。
那人牙齿被闹得烦了，中途便把妹妹卖给了一户人家。
当时的他暗暗记下那到门，想着等到日后他有钱了，就把妹妹给买回去。
他不哭不闹，一路上更是伺候着人牙子，就希望到时候人牙子能把他卖到一个好的地方。
他低估了人性的恶，人性的贪。
所以最后他被卖到了宫里，做了个小太监，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会困在宫闱内。
却被调到刘恒身边照顾，有了主子之后，虽然活着还是很艰难。
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子他变了，变得特殊，他随着主子去了边疆，过了好一阵，比在宫中还要艰苦的生活。
但是和宫里比起来又有不同，在外面他看到的东西更多，生活越发有盼头，吃穿上是苦不假。
但起码他能活出一个人样来。
“十年半呐……很久了啊。”
对于二七而言，他待在自己的身边已经很久了，但是对于刘恒而言，二七呆在他身边才有三年之久。
但这个人无疑是特殊的，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。
在后宫被人欺负的时候，也是二七拼死保护他。
“都过了这么多年了，你还记得把你妹妹买走的那户人家吗？”
“依稀记得。”二七微微一怔，诧异地看着刘恒道：“主子怎么提起这件事？”
“若是在途经你家，我准许你去找你的妹妹。”
二七是南边人。
听闻此话，便知刘恒的意向。
“主公决定南下了吗？”
“半月之后，水师练出来就直接南下，时间不等人。”
来到这个地方，经历的事情太多，上一辈子的事情变得模糊起来。
而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，早已经被他这只蝴蝶扇的变得不太一样。
他知道一些大事件的发生，但在具体的时间完全就是不太记得了。
如今董卓，在洛阳要挟刘辨，作威作福。
历史上的董卓可是罢除过刘辨！
逼其退位，最后又杀了他。
自立陈留王。
他把秦昱派到洛阳保护刘辨，就是想知道历史到底能不能更改。
毕竟他那便宜的哥哥的历史，他就没能更改。
待他南下，打通南北之路。
他便会挥师进洛阳。
只希望这段时间刘辨能够安好，秦昱能够完成他的任务。
刘恒心中隐隐期待，自然是不愿再与袁绍多纠缠。
所以他立即下令，让驻守在外的一万西域军绕后包抄，切断袁绍与身后人的联系。
明日，便是他们反攻之时。
他们在阁楼处又待了一会，这才离去。
到楼下与韩遂等人会面。
“城东门，由韩遂与黄忠，你们二人指挥，从北门就交由我来，黄俊继续驻守城西。”
城北门那是马腾所在。
韩遂黄忠等人闻言，诧异片刻，思索一番，便未多言。
他们都觉得刘恒此举，是为了想要会一会马腾，亲手解决判敌之人。
毕竟马腾出逃时毁了一大半粮草，就算是再大气之人，也不愿就此放过。
刘恒看了几眼，知道他们误会，却也没有开口解释。
“西域军就交由你们，我从你们手底下抽掉五千人。”
韩遂皱眉，只觉不妥：“主公，不如从我们这抽掉三千人，再从西域军处拿走两千人。”
“不必，袁绍与曹操会合，他们的兵马本就多于我们，西域军一万兵马足矣抵他人两万兵马，对付马腾此人，还未到西域军出马的地步。”
刘恒言辞冠冕堂皇的拒绝，笑话，要真把西域军给带上，马腾要是逃，岂不是把西域军贬的一文不值。
用西域军给马腾做踏板，那小子还不够格。
他一人就已经给马腾极大面子。
韩遂心想也是，城东门更为重要，若是从西域军抽调人，他们的压力岂不是更大。
刘恒调兵，速度极快，而这些兵随未曾见识过刘恒的能力，但是也是听过起故事。
如今城北门马腾带一万多兵马叫阵，刘恒只点五千兵马实属让他们震惊。
五千人对一万人，真的能打过吗？
抱着这样的怀疑，刘恒什么事都没做，只是让他们下去休息，静等子时。
晚上是最容易偷袭，但也是最容易反击的时机。
攻城讲究的是一个快。
可一直久攻不下，不仅是城内人急躁，城外人也是急躁，进而影响士气。
曹操待了几日，见识到刘恒之能，早已没有来时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“若是再攻不下来，我们手中的粮草已经不多，后方支援缓慢，袁绍那人精明强干，我们若是趁机离他借粮草，怕是日后还得多还。”
“志才，如今这般情况，你可有何应对之策？”
被问话的乃是一个年轻的青年，青年手中抱着一卷书，闻言放下书卷，抬头看向曹操道：“主公心生退意了？”
“不是！”曹操下意识否决，“刘恒此人强，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。”
“那便是时间拖得太久，主公怕最后损失惨重。”
曹操点头，若是能和袁绍一同拿下小汤山，他获得粮草只有一库，那也不是空手而归。
可，最后却拿不下小汤山。
到头来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曹操，不愿做那无本买卖。
“主公可想过，我们就算是愿意与刘恒消耗，徐徐图之，对方却不愿呢？”
志才看着曹操，言辞犀利。
“主公此次来，带了五万兵马，这几日都是听从袁将军攻城，如今只剩下四万多兵马，消耗速度之快。”
“久久攻不下，若换做主公被困，是愿意被人消磨兵力，还是愿意主动出击，击败敌人？”
“刘恒，可不是那些诸侯，做事顾前顾后，与袁绍交手那么长时日，他的兵马越发骁勇，人数损伤较小，无疑是把我们当做磨刀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