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问木子轩去
当今皇帝陛下亲自摆下场子让他们喷个痛快，一干文臣武将自然不会再这个时候装聋作哑，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彻底压倒另一方。
因为商讨的并不是军国大事，所以这帮人也就没有像平常那般明哲保身，能少说一句算一句，反倒是个个龙精虎猛，跃跃欲试的。
狄青是出了名的儒将，虽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沾染了一些大老粗的习性，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注意仪态的。
刘光则不同，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粗人，哪管什么仪态不仪态的，既然皇上下令彻查清楚，那自然得说个明白。
以他一根筋的脑袋，完全理解不了那些个文官的花花肠子，那什么甜豆浆他也尝了几口，寡淡的仿若甜水，有什么好喝的。
还是咸口的好，喝一口豆浆，嘴里还带着点虾皮的香脆和芝麻酱油等混合在一起的鲜香，简直不要太好喝。
浑不在意地扣了抠鼻子，刘光见无人说话，当仁不让地站出来，打了个哈哈：
“咳咳！既然诸位同僚不说，那俺老刘就先打个样儿，事先声明啊，咱可是连甜带咸都喝过的，以我老刘看，还是咸口的好！”
其他人刚开始还以为这憨货有什么高论呢，没想到高开低走，直接蹦出个咸口的好，顿时就惹了众怒了。
“哼！刘将军说话好没道理，既然你喝过甜豆浆，那本官倒要问你一问，你可知甜豆浆加了何物才能如此甘甜？”
一位甜党的忠实拥泵站出来向刘光发难，哼，一群浅薄无知的武夫，居然还要跟自己等人争辩。
“这……这俺老刘哪里知道，那小木掌柜加了什么，我怎么会知道，你知道咋的？”
刘光被那甜党官员问的哑口无言，随即混不吝的性子一发作，又将皮球踢了回去。
那文官不慌不忙的一笑，慢条斯理地说道：“本官也不知！”
“你！你也不知道，那你还问俺老刘，莫不是消遣俺？当着圣上的面子，你给我说清楚！”
刘光这下子可不敢了，当即就要当着文武群臣面上去拉着那人就要捶一顿老拳。
众人连忙上去拉住他，场面一下子又乱成一锅粥，仁宗皇帝直拍面前的御案，好不容易才将事态平息下来。
“一个个的都是三岁小孩子吗？朕要你们今日将甜咸争论彻底定下来，你们就是这么答复朕的吗？
还有你！吕夷简，你没事儿撩拨刘光将军作甚，朕要你们商讨甜咸之论，不是让你商讨人家店家的秘方的！”
赵祯看着兀自抚须冷笑地吕夷简就气不打一处来，这些个文人有的时候当真是有些不识抬举了。
吕夷简看见皇帝也有些不满了，也就不再故意吊人胃口，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：
“启禀圣上，关于那仙鹤楼中的豆浆，相必皇上也有所耳闻，臣等之所以对那甜豆浆推崇备至，和那秘密可是脱不了干系。”
嗯……甜咸口味之争那是公说公有理，婆说婆有理，要想彻底压过咸党一头，还是得找些别的原因才是。
仁宗皇帝赵祯疑惑地看向下首侃侃而谈的吕夷简，有些懵逼，甜豆浆他也曾经喝过，味道确实不错，但也不值当这群人如此推崇吧？
为皇帝者驾驭百官，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操作，虽然不明白吕夷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还是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。
仁宗也不说什么，只是淡淡得瞥了一眼吕夷简，嘴上说道：“哦？不知爱卿意指为何？”
吕夷简看着仁宗皇帝饱含深意的眼神，急忙开口解释道：“启禀陛下，微臣之所以这么说，却是因为那店家口中的白糖。”
见仁宗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神情，吕蒙正呵呵一笑，抬脚向前冲仁宗解释道：“不知圣上可还记得年前那大食国进贡的白砂糖？”
经他这么一提醒，赵祯终于明白过来，恍然大悟地说道：“吕相这么一提，朕倒是想起来了，怎么，那白糖和白砂糖？”
牵扯到外国进贡来的东西，赵祯的神色变得郑重了许多，眼睛也犀利地盯着台下群臣。
不论是木子轩和大食国有什么关系，还是宫中谁胆敢将贡品流出去，都是不可忽视的大事儿！
吕蒙正苦笑了两声，然后说道：“启禀圣上，那白糖和白砂糖有甚关系老臣并不知晓，不过……”
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叹，“据老臣亲自品尝，那仙鹤楼中的白糖比之大食国贡品都要强上数分，简直，简直宛若白雪一般啊！”
宋仁宗赵祯有些意动，若真如吕蒙正所言，那木子轩研制出了比外国进贡的白砂糖还要的白糖，那可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。
民间食糖早就是自古流传来来的习惯了，虽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里并没有食糖的影子。
但要是让人一日不吃糖，那可就真的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，所以说，即便是宋仁宗也被调动起兴趣来。
见事态发展有些不对劲，咸党的官员们纷纷抓耳挠腮，相互之间窃窃私语，思考着扳倒甜党的对策。
韩琦站出身来厉声高喝：“皇上！今日我等所争辩的是豆浆甜咸的味道，并不曾关注那白糖如何，臣等恭请皇上圣裁！”
仁宗皇帝心想也是，那白糖的研制方法还可以留待日后慢慢思量，只要这木子轩还在大宋国，还不套不着他的秘密吗？
倒是豆浆甜咸之争却是非得解决不可，不然放任自流，迟早得引起轩然大波。
经过韩琦这么一搅和，朝堂上的风向又再度从白糖转移到了豆浆甜咸的两种口味。
吕蒙正和吕夷简叔侄俩吹胡子瞪眼且不必说，整个宣德殿里那真的是唇枪舌剑，你来我往，好不热闹。
仁宗皇帝赵祯被他们烦的头疼，干脆打断台下众人得争论，提了个意见：
“既然诸位爱卿商讨不出结果，朕倒觉得与其搅扰不休，不若就去问那店家木子轩去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