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考虑,我——不爱你。”
当时路灯下,男人西装外面套着大衣,合身而站,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说出上面的一番话,也没有一丝委婉。
他很直白的将心里的感受全部都告诉她,连善意的谎言也不愿修饰。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对她,以及对这场婚姻的真实感受,然后让她权衡以后,再慎重的做选择。
她看着他,慢慢交握起双手,声音坚定,“不,我想好了。”
在遇到你之前,我从未想过结婚的事儿。
在遇到你之后,我从未想过和别人结婚。
……
秦苏慢悠悠醒过来时,意识还停留在在梦里。
婚约定下来以后,所有事情就很顺理成章,除了原婚礼前突发的意外。民政局盖戳的“哐哐”两声,哪怕男人面色铁青,她捏着红色本子的心情还是无法抑制的飞扬。
睁开眼睛,那种心情还在,她习惯性的向左边看过去,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,让她恍惚还在梦中。
一起睡吧。
昨晚在她想要离开时,他这样对她说,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神情。
是的,受宠若惊。
秦苏生怕吵醒他,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起来。他皱眉咕哝了一声,然后便翻过身继续睡,整片宽厚的背脊裸露在那,上面有她留下的指痕条条。
缠绵的一夜激/情,醒来时丈夫在侧,呼出来的气息都会是甜的。
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。因为没有儿子在家的关系,她早上需要忙碌的事情就少了一些,加上周末不用去现场,她比平时都放慢了节奏。
男人从楼上下来时,她正喝完了一杯牛奶,在将脏衣服拿去阳台的洗衣机洗。
和往常不一样,司徒慎并没有直接走到玄关穿上大衣离开,反而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,打开电视,看着上面的早间新闻。
秦苏也没有多问,径自的忙活着自己的事。
大概快过了一个多小时,她见他还坐在那,忍不住抱着盆想要走过去问,因为她记得周末他是要去江北的。昨天安排秦父入住疗养院已经耽搁了,今天是一定得过去的。
还未等她走近开口,男人却嚯的扭头看过来,皱眉,“你怎么还不做早饭!”
他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表,眼看着晨光都快没了,她还在阳台里鼓鼓捣捣。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,空空的叫嚣,他终于是按捺不住的去询问。
“啊?”秦苏傻眼。
“不做早饭吗。”司徒慎抿唇,耐着性子重复。
“你要吃吗?”她看着他,十分不解的问。
按照他的脾气和习惯,是从来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饭啊。只除了上次小舟舟跑去邀请他,但她也只以为那是例外而已。所以今天儿子不在家,她也不太饿,就热了杯牛奶来填饱肚子。
“你说呢。”司徒慎阴沉沉的咬牙。
“好,我现在就去做。”咽了口唾沫,秦苏确定他是要吃早饭后,应下就忙往厨房方向走。
见她走向厨房的背影,司徒慎才勉强满意一点,可看着她匆匆的脚步,怕会麻烦,又忍不住加上一句,“简单弄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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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宅。
厨房里,司徒夫人端着水杯站在那,看着在水池边上忙活的人。
“苏苏,你放在那,一会儿徐妈回来让她弄就可以了。”
正将盒子里的蟹逐一放在水池里的秦苏闻言,笑了下,拿起一根筷子的同时回着,“没事,谁弄都一样,我想顺手给蒸上。这样晚饭时蘸着姜汁就能吃了。”
十月份收稻子的时候才是吃大闸蟹的最好时间,可客户给她送过来的蟹很肥,她平时不怎么常吃海鲜,加上送的又多,就想着拿过来这边给公婆吃。
看着她拿着筷子手法流利的处理着蟹,壳上面也是仔仔细细的清晰,弄好以后再拿麻绳重新捆好。偶尔有水珠溅到了脸上,她也不娇气,用手肘随便擦一下。
司徒夫人出神的看了会,问,“阿慎忙工作呢?”
“嗯,本来想让他和我一起过来的,可他得去江北,吃完早饭就走了。”秦苏手里动作没停,将洗干净捆好的蟹一个个摆放在笼屉里。
闻言,司徒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,从她的话里得知两人一起吃了早饭,好像关系似乎处的还不错,眼里有几分欣慰。
等着都弄好了以后,泡了壶茶,婆媳俩从厨房里走到了客厅。才刚坐下没多久,书房练书法的公公司徒平走了下来,门口老太太也散步回来。
“我一猜就是苏苏来了,这满屋子的蟹香味!你婆婆绝对没这本事!”老太太换了鞋,跑去厨房里转了一圈,脚下有风的走了回来,边说边咂吧嘴。
“妈,您不能总为了表扬孙媳妇,打压儿媳妇啊!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。”司徒夫人正将茶杯放下,洋装委屈的说。
这一说,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。
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司徒平也坐过来插嘴,“正好,我也想吃大闸蟹了。”
“爸,您最近身体怎么样?”秦苏倒了一杯茶递过去。
“没事了,上次也都是你妈和奶奶大惊小怪。”司徒平伸手接过来。
闻言,司徒夫人以及老太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,都是撇了撇嘴。
“苏苏,你爸还好吧?”说到身体,就想到了最近才得知得病的亲家,司徒夫人问。
“状态还不错。”秦苏想了下,回。
病来如山倒,可最重要的就是人的心态。尤其是癌,若不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态,那么病魔会更紧的缠着你,让你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已经搬进疗养院了吧,是哪家的?我们得过去探望一下亲家。”靠在沙发上的司徒平,皱眉说着。
秦苏笑着摇头,缓缓的说,“不用的,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就行,别弄得太郑重了。现在他没把这个病当回事,我怕他多心,再总想着自己的病。”
“好,我们去也只是看看。”听她这么说,司徒平点头。
“疗养院是阿慎安排的?”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太太忽然出声。
“嗯。”秦苏点头,看了眼严肃的公公,忍不住又继续说,“我爸的事,都是他帮着前前后后安排的,我去的时候,他们手续都办好了。”
“哼,算他长心。”老太太嘴一撇,拐棍敲了下地面。
对面喝茶的司徒平虽没有发表意见,可明显的嘴角有些纹路,应该是对儿子的满意。
和长辈聚在一起,聊的都是家长里短,秦苏不比司徒慎,适应能力很强的。
看了眼窗外,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叹了声,“眼瞅着这日子过得快,再有个把月的,是不是就到清明了?”
清明,中国传统节日里的祭祖的四大节日之一,每个人家里若有去世的人,都会赶在这两天去扫墓。
这个节日触动了这个家的某根脆弱的弦。
司徒夫人面色有些微滞,下意识的朝着丈夫看过去,果然司徒平神色敛了起来,沉痛的怅然。
不该问不该打听的都要忍,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,秦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她坐在沙发上,乖巧的继续喝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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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盗门打开,屋里面灯光暖暖的,秦苏将包放下,弯腰换着拖鞋。
晚上她留在了老宅吃饭,想着结束后再去疗养院将儿子接回来,明天周一是要上幼稚园的。老太太让询问下司徒慎过不过来吃,电话过去时,那边似乎已经摆好了饭局。
临挂电话时,他说老宅和疗养院一个南一个北,跑一趟太折腾,他从从江北回来时会直接去疗养院把小家伙接回家。
从玄关走出来,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,小孩子堆在沙发里扣着橙子瓤吃。而旁边,男人一身居家服坐在那,拿着报纸在看。
秦苏看过去,眉眼和灯光一样柔和。
在当年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段婚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。可是,哪怕关系紧张、境况艰难,不管如何她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。
因为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,是喜欢,不开心却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,是爱。纵使有千百上万个理由想要放弃,却总会找到一个坚持下去。
她的婚姻注定要建立在商业联姻的基础上,而婚姻又恰恰是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。所以有自己爱的人,有属于两人共同的亲生骨肉,这是她的家,她的如愿以偿。
“妈妈!”
发现她回来,小家伙立即笑米米叫人。
一大一小都朝她看过来,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,看的她心窝更暖。
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已经显示着22:30,秦苏将熟睡中儿子的小手放回被窝里。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,她看了眼隔壁卧室的灯还是亮着,所以走过去敲了门。
老宅太远,回来的晚的关系,到家没多大一会儿就得哄儿子睡觉,这会儿才倒出功夫来,想问问他今天去江北那边的事。
两人都是说重点的人,工作上又异常合拍,几句话就可以结束。
“舟舟睡了?”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慎,忽然问。
“嗯。”秦苏点了点头。瞥到地毯上的袜子,忍不住皱眉,“到底要说多少次,脏袜子不要乱丢,一共才几步路,就不能放在脏衣篓里吗!”
嘴上虽然念,却还是得走过去将袜子捡起来。已经换上睡裙的关系,她弯下腰时,裙摆就会向上窜一些,卡在撅起的臀部边缘。
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,可从司徒慎坐着的角度看过去,腰肢的线条更加性/感,加上上窜裙摆下面的两条腿……
秦苏用两根手指夹起了脏袜子,正想直腰时,身后却被人给抱住了,有一个硬硬的包在危险的抵近。
“你干嘛!”她皱眉,不禁挣扎。
司徒慎哪会浪费时间跟她墨迹,直接将她的脸掰过来,对准直接吻上去,追逐着她闪躲的舌。
好不容易从男人的吻里挣脱出来,身子却软在了他怀里。胸/前被他的大手罩着,还保持的被他从后面抱在怀里的姿势,不停的收紧手臂将她往后磨蹭。
“司徒慎,你最近是不是精虫上脑了!”他的手往下滑时,秦苏忍过那一激灵,气喘吁吁的问。
她虽然知道他的欲/望很强,可是昨晚两人才那么疯狂的做过,这样连续着的夜晚还没有太多过。所以她严重怀疑,他是精虫上脑了。
司徒慎的舌转而去舔她的耳窝,声音理所当然,“男欢女爱。”
秦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知道他一贯的脾气,而且自己也已经软绵绵了,任由着他自由发挥。被他忽然抱起往沙发上扔时,她不干了。
“不要,去床上!”她眼神都媚了,抗议着。
“不。”司徒慎拒绝。
“我要去床……”她还想要抗议,可他突然的进入,让后面的话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,一时间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点上,敏/感达到了极致。
见状,他很有成就感的勾唇,开始伏在她身上忘我的驰骋……
她的抗议还是有效的,后来的一次还是回到了床上的,只是当时她的眼前都已经冒金星了,天旋地转的。
最近太忙了,体力差的真是得勤加锻炼啊!
房间里两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缓了下来,空气中欢爱过后的味道却还是浓浓的。秦苏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下,腿/间酸的好像被拆了开来一样,忍不住咕哝。
啧,精虫上脑啊!
起身时,跟昨天一样,被人第一时间制止住了动作。
“嗯?”秦苏不解。
“一起。”今天的床头灯没关,他黑眸里的神色很深邃。
“……可是今晚舟舟在家。”她犹豫了下,缓缓的说。
“他已经睡了,明早再回去。”司徒慎拧了拧眉。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,又提出来,“他都五周岁了,男孩子该早点锻炼自己睡。我四岁就能自己一个人睡了。”
喂,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?
秦苏心里腹诽,看着咫尺的男人面容,墨黑的瞳孔里只有她的影子。嘴角慢慢弯了起来,她重新躺下,说:“好。”
侧躺的关系,她的脸正好贴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,蹭了蹭,她闭上了眼镜。
他留她一起睡,是不是……因为想和她一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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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月朗星稀。
海鲜楼的门口,人声鼎沸的,不时有停着的车子在服务生的指挥下一辆辆开走。
虽然和易氏早就达成合作意愿,不过却因为购物中心建设上想要有不一样的地方,所以合约上的一些可行性利弊点就要重新提出来。一直到了今日,双方的合作案才在易氏的办公大楼里正式签署。
当然是要有庆祝的,所以带着双方的有功人员,定了这里最大的包间。刚开始时还都很拘束,一两圈酒喝下去就都差不多了,热热闹闹的一片,折腾到现在出来时,大厅里代驾等了一排。
秦苏是领导,当然有下属过来奉承敬酒。虽然她很懂得在酒桌上不留痕迹的推搡,但也不可能一滴不沾的,要的都是最贵的酒,入喉时都是淡淡如蜜,可后劲却也大。
“这一晚上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了,饭桌上的酒都不叫酒,自来水一样!你怎么样,还好吧?我看你也光顾着举杯了,都没怎么吃东西。我也有些饿了,要不要我们就近去吃一碗面?”
易江南这么提议,秦苏也觉得胃里空空的不舒服。可是想了想,她还是摇头,“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就当是陪我吃一碗吧。我看你让公司的车送下属回去了,一会儿吃完我顺路捎你回去。”易江南看着她继续说,说服的眼神。
“不用,我打个车回去就行。”秦苏还是不想太麻烦。
易江南没有再劝说,可却径自走到了车边,将后车门打开等在那。见状,她也不能不给对方面子,只好抿唇一笑,坐上他的车。
不是什么大饭店,只是一家连锁的牛肉面馆,倒是挺有名,都这个时间了,还有很多客人。
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,秦苏的手机响了起来,看了眼上面的号码,她接了起来。
“嗯?”她等待着那边的声音。
“你还在外面?”听着她这边的背景嘈杂,男人问。
“嗯。”秦苏一手撑着下巴,回着他。
“不就是签合约后的一个庆祝宴,还没结束?”司徒慎继续问。
他是知道公司今天和易氏那边签约,晚上的饭局是绝对会有的。他今天晚上也有饭局,磨磨唧唧的他有些烦,结束以后将车开回了小区,才觉得放松一些。到了家以后,才发现她还没回来,请来的阿姨正陪着小舟舟在看电视。
“唔。”秦苏随后应了句,没有直接告诉他。想他无缘无故的很少给自己打电话,所以忍不住去问,“你有事吗?”
“没有。”那边男人半天才丢过来一句。
秦苏皱眉,正想再张嘴时,刚刚去了洗手间的易江南走了回来,边擦着手上的水珠边询问她,“秦苏,你是要牛肉清汤面,还是加些麻辣的?”
“清汤的吧。”想了下,她将手机用掌心覆盖后回着。胃里那么多酒精度很浓的液体,都够难受的了,再吃辣会更不舒服。
易江南笑着点头,然后转身朝着点餐的吧台走过去。
“喂?”秦苏不觉对着手机喊着。
可那边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,她不禁奇怪,将手机从耳朵放下来时,才发现已经黑了屏幕,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切断了线路。
她抿了抿唇,顺手划开了文档里的资料,一排排的浏览着。正好点餐结束的易江南又再度返了回来,手里多了两杯红茶。
“谢谢!”秦苏双手接过来。
“先喝两口,这里面有蜂蜜,对胃能好一些。”易江南拉开椅子坐下,笑着说。
她也是回以一笑,然后捧起了纸杯,热热的红茶,确实对不适的胃十分受用。胃一熨帖了,整个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也就更放松了,她不由笑容更深。
“看什么呢?”见她将手机退回主屏幕,易江南随口问。
“哦,没什么。”秦苏微微一笑。
“我看你看的都是医学上有关癌症的资料,是不是家里人……?”易江南询问着,他刚刚走过去递给她红茶时,也是扫到了上面的英文单词。
“嗯,我爸爸。”叹了口气,她点头。
虽然客人很多,但面还是很快就上来了,两大碗热气腾腾的。一看就是手工的面条,香浓的骨头汤味,上面的牛肉和青菜给的份量又足。
才刚拿着筷子搅动了两下,包里的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。
秦苏向对面的易江南抱歉一笑,摸出来接电话,看到上面显示的家里座机号码时,微微怔了下。
“妈妈,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电话那端,动画片里汤姆猫的欢腾背景下,小家伙童音脆脆的。
“唔,快了,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左右。”秦苏想了下,给了儿子一个大概的时间。
“一个小时左右……噢噢,那你快些回来噢,我在家里乖乖等你!”
挂了电话,她还晃了晃头。她的工作忙,很多时候也不能在下班点准时的回到家,有时候公司加班或者跑现场时,她都会回来的晚一些。家里阿姨从舟舟出生时就请的,一切都很放心,所以儿子几乎很少会打电话催她回家。
“怎么了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易江南见她若有所思,关心的问。
“没事,是我儿子。”秦苏抬头,笑着摇头。
“呵呵。”易江南温和一笑。吃了两口面后,又看向她,“对了,之前我一直就想和你说,这次哈西那边的分店建设,除了合约里修改的地方,我还想让它和h市其他分店从建筑主体上有不同。”
“哦?”秦苏闻言,挑了眉。
易江南缓缓的说,“soho这个品牌能创立起来,其实也是我祖爷爷从美国那边引进到中国的。现在那边发展的要比这边迅速的多,我想尽量追一追那边的步伐,先从整个购物中心的面貌上改观。这个案子毕竟交给你们公司了,我想有时间能一起去美国那边亲眼看一下,比照片能更精准一些……”
“一起去美国出差么?”听他说完,秦苏犹豫的问。
“是,不会不方便吧?”易江南点头。
微低下头,筷子顶端摩挲着下巴,秦苏考虑着他所说的话。还未等她仔细的去深想,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,拿过来一看,又是家里的座机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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输入密码后,秦苏拉开解锁的电子防盗门,弯腰换了拖鞋就往楼上走。两间卧室的灯都亮着,她推开了为首的主卧室,小家伙正站在小板凳上,对着镜子刷牙。
“妈妈,你回来啦!”小家伙满嘴的泡沫。
“嗯。”秦苏点了点头,发现床上被褥已经铺好了。
就只是吃一碗面,前前后后,她接了儿子四五通电话。第二遍打来时,她甚至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,可是小家伙声音清清脆脆的,翻来覆去也只是追她什么时候回来,要等着她之类的,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易江南的车送她回来时,电话还时不时的又进来,要不是她很确定的说已经马上到家了后,家里的座机号才没有再跳到她的手机屏幕上。
可她左看右看,小家伙在她回来以后并没有很兴奋,和电话里不停催着她回来的情绪根本不一样。
“舟舟,你今晚为什么老是催妈妈回家?”看着颠颠跑过来的小家伙,秦苏抱过来问。
“没有噢!”小舟舟歪着头,一脸天真。
“没有吗,那你为什么一遍遍的给妈妈打电话?”她挑眉。
“呃……我只是想等妈妈回来哄我睡觉啦!”小家伙舔了舔小嘴,眼神有些闪烁的回。
小孩子最可爱也最纯真,因为他们不会撒谎,藏不住事。所以只要他口不对心,不需要什么,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就会泄露出来。
秦苏一眼就看出来不对,她伸手点在儿子的额头上,慢条斯理的问,“真的是这样吗?舟舟,你不乖哟!你不告诉我,我今晚就不给你念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了。”
“真的是想妈妈哄我睡觉……”小舟舟开始掰手指,小脸很纠结。
“这样,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,明天晚上我给你做狮子头,好不好?”秦苏见状,只好改变了策略。
“真的吗?好啊好啊!”美食利诱,小舟舟立即两眼发亮,不停点头。
随即在妈妈询问的目光下,又抬手挠了挠头,也是不明所以的回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爸爸一直要我给你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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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2章,就不能找我吗(月票30、60+)
厨房和阳台各转了一圈,秦苏留着玄关的灯,回楼上睡觉。
还没走到主卧室,隔壁卧室的门就打开了,已经换下睡衣的男人走出来,黑眸瞥过来,表情似是才知道她回来一样。想到先前对儿子的拷问,秦苏心里就觉得想笑。
“我还以为你会夜不归宿。”司徒慎扯唇,淡淡的说。
“那是你的习惯,我可是个好妈妈。”秦苏挑眉,故意调侃。晚上吃了面的关系,回来又喝了杯热牛奶,这会儿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了,心情也更好。
他才不会理会她话里面的刺,唇角抽搐了一下。
想到了什么,他继续问,“面好吃吗。”
“唔,挺q的,汤也好喝。”秦苏很认真的想了一下,回答流畅。
闻言,司徒慎没有出声,只是嘴角的线条隐秘之中变得紧了些。
已经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口,秦苏才想起来一事,就直接说了,“对了,这段日子你不算太忙吧?我大概下个月想去纽约出差,估计会时间久一些,公司的事都得交给你。”
“纽约?”他看向她。
“嗯。是有关易氏的那个合作案。”她点了点头,将之前易江南所提出来的要求简单扼要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自己去?”司徒慎听后,沉吟了下,问。
“我是这样打算的。”她再度点头,“小雯下周婚礼,今天开始休假了。”
虽然小雯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助理,可这一晃也有三年多了。她都觉得自己这个做老板的有点太周扒皮了,员工下周就婚礼了,现在才休假,可没办法,谁让公司的事忙呢。所以她准备到时红包包的大一些。
一想到婚礼,她似乎都感染到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女那种甜蜜的幸福感。
“我去。”司徒慎忽然丢出来两个字。
“啊?”她没有反应过来,眉眼不解。
“我说,我去。”薄唇扯动,他再度重复。
“为什么啊?这个案子是我接手的,也一直是我在跟进,换人就太棘手了。”秦苏更加不解了,十分奇怪的看着他。收回放在卧室门把上的手,她继续说着,“而且,我这次不仅是出差,易总以前是在华尔街的,在那里生活了很久,他说认识位癌症专家,这次去可以引荐给我认识。你也知道我爸的病,我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专家都聚集在一起。”
吃完面易江南送她回来,快到家时他对她说的,在纽约时人脉还可以,认识一位很有经验的癌症专家,或许可以帮助到她。
他一直沉默的听着她说,半响后,他声音有些紧,“这种事,你不会找我么。”
好像就是这样,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。若不是他撞到,或者是扯到他的事情,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和他说的。疗养院的事也是,这次的事更是,这难道不是家里的事吗,为什么她只会找邱景烨和那个易总,却多不会第一个想到找他去商量?
“嗯?”秦苏看着他。
一般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,都会给人有种凉薄不讨喜的感觉。可她不是,长相属于艳丽型的,哪怕是现在卸了淡妆以后,也唇红齿白的,有种自然大气的美。
司徒慎被她这样看着,压下了窜起的零星火,“你需要什么,难道就不能找我吗。”
“我……怕会麻烦你,怕你不愿意。”秦苏一怔,缓缓的回。
“你不问,怎么知道?”喉结一动,他浓黑的眉毛拢了起来。晃了下颈椎,他又加了句,“这是我分内的事。”
“好。”她眼神有些放空的看了他半天,将他脸上的神情一遍遍的捕捉,才柔声的应。虽然不是因为她,而是因为是分内的事,也足以令她开心。
好?
就这样?好什么好!
司徒慎眉毛拧的更紧,憋了半天,最后只能强调,“无论如何,你不准去。”
秦苏听后,当然也是皱眉,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,虽然她还没有答应易江南,可这是有关两家企业合作的事,出差的要求没有一点不合理。
司徒慎扭身往卧室里回,走了两步而已,又转回来,看她皱眉站在那里,立马扯唇。
“杵在那干什么,过来,睡觉!”
秦苏皱眉,犹豫着想要拒绝时,却被他走过来抓住了手腕,直接往卧室里面拖。看着那张柔软的大床,她闭上了眼睛,虽然说一直以来,只要他想要,她就会给,可是……
明天还要早起去现场啊,呜呜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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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早上。
春天就是这样,气温不稳定,时上时下的。不过虽然又再次降温了,可晨光却还是明明媚媚的。
餐桌上,香蕉块和牛奶泡的燕麦片,金黄的荷包蛋,里面的蛋黄似乎还有一层在薄薄的晃动。小家伙两三口就能吃掉一个,不是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早饭,可他还是满足的两眼米米。
司徒慎还没有换衣服,靠在椅背上看着报纸,时不时的端起牛奶杯喝上一口。秦苏可没有父子俩悠闲,本身就起来晚了,她还得早点去现场。
“爸爸妈妈。”一直也闷头吃的小家伙忽然出声。
“嗯?”秦苏不禁朝着儿子看过去。
司徒慎虽没有应,但是视线也从报纸上移到了小孩子的脸上。
“我可不可以说一个我的想法?”小舟舟将牛奶杯放下,舔着嘴上的奶渍。
“当然可以啊。”秦苏不解的点头。
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儿子的,不过却也不知道这会他要发表什么,左不过也就是还想再喝杯牛奶或者吃个煎蛋吧。
“下次,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单独睡觉,带我一起好不好?”
童音清清脆脆的,在餐厅里落地有声。
秦苏一愣,随即脸色尴尬起来,在儿子天真无邪的目光下,她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。
之前的还好,昨晚她被他拽到房间里,直接扔到床上八光,正面背面侧面各来了一次。刚开始的时候,她还能挣扎着助兴,很快就瘫软了,被他撞的不停闷哼。
最后一次时,她都快虚脱了,整个人弓起来去抱他,就着这样的姿势他更加放开手脚,一下下重又深的,捣的她心都颤了。房间里折腾的都是热气,若不是她刻意的几次收缩自己,刺激的他越来越忍不住,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。
一晚上的体力活,早上当然是不能起来的。所以当小家伙揉着眼睛光脚跑过来喊“妈妈”时,好在昨晚结束后把睡裙又套了回去,她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,连忙把儿子抱起。
咽下一口唾沫,再咽下一口,秦苏尽量声音自然,“妈妈晚上会陪你睡的。”
小家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她,嘴巴一张,还想要继续发表什么。一直没有吭声的司徒慎,见对面女人眉尖都快憋红了,再想到早上时她的慌乱,不再看戏的插嘴进来。
“这周六我们的游泳,改到周日。”
“好的呀!”小家伙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,点头。
周日……秦苏抿了下唇,不由的说,“要不然这周先不学了吧?”
“为什么呀?”小家伙又将目光转回到妈妈的脸上,不解的看着。
犹豫了下,她看了眼对面的男人,还是说了,“舟舟,邱叔叔说周日想带你去郊外钓鱼吃。”
她没有故意在司徒慎面前故意的意思。老早邱景烨就提过要去郊外钓鱼吃,当时她正在忙碌着秦父疗养院的事,这两天他一直吵着要去。而且对于她来说,邱景烨和路惜珺是同样的存在,是珍惜的人。认识快十年,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。
“钓鱼吃吗……”小家伙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,可是想到和爸爸游泳,又犹豫了起来。
司徒慎没有出声,只是恰到好处的将目光落在了儿子的脸上,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小手不停的在脑袋瓜上挠啊挠的,纠结了半天,小舟舟似乎是终于做了决定,侧头看向了爸爸,“我还是跟爸爸去游泳吧!”
闻言,秦苏嘴角动了动,还想说什么。可看了眼时间,只好作罢,一边起身一边交代着,“一会儿吃完饭把书包装好,李阿姨也快来了,别磨蹭知道吗?”
“那我去现场了。”她对着男人说。
司徒慎看了她一眼,算是作为回应。
女人的身影很快离开了餐厅,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往玄关处,再然后就是防盗门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。
司徒慎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报纸,看向了儿子,“舟舟。”
“嗯嗯?”小家伙黑又亮的眼睛看过去。
“真乖。”将手放在儿子的头顶,轻轻拍了拍,司徒慎很满意。
被爸爸表扬说乖,小舟舟很兴奋,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,哼哧哼哧的继续卖力的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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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春暖,风和日丽。
助理小雯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