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毒后打脸手册

第303章


    历展熬哑然的转头瞧着那座冰寒却是又闪烁着金光的御座……他……的到了江山……
    身体摇荡着起身,转头双目发直的打着趔趄向御座步去,白远道看在眼睛中,垂下了眼皮子,缄默的起身,再一回瞧了历展熬的身影几眼,然后便这般转头而去,没再做半丝停留。
    历展熬伸掌战巍巍的扶摸着御座,然后转头坐在上边,那空洞的面庞前,殿宇上静默的没一丝响动,即使方才在他旁边的白远道也早已离去……
    唇角彷徨无助的挂上讥嘲的笑意,双掌握着御座,忽然大笑出音,可声响中却是没半丝的欢喜,有的仅是空寂的回音,以及内心的荒凉……
    双目仰瞧着那雕花的殿宇,泪水终究从眼尾坠落……
    他历展熬成功了,他终究变成大梁朝真正的皇上了;可这代价又是什么呢?唯一的亲人给他逼死;昔日的好友对他失望;早年亦父亦师的卓元帅也弃他而去……
    ……这莫非便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?莫非变成这皇上,他便注定是要失去全部的所有?
    这当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:孤家……寡人……
    呵呵,现而今,他真真的成了真正的寡人,往后,他的旁边再也没有真正关怀他的人了,莫非这便是他无所不必其极挣到的所有么?
    莫非这便是他抓着鄂伦嗣宣的痛处,逼迫着他作的决意么?
    春去冬来,又是一年好风光……
    ……大梁朝太和二年,太和帝忽然暴毙跟景德宫廷中,由于生前没皇嗣,奉他遗诏,传位跟昔日好友,义忠侯白远道……
    白远道给逼无可奈何,只的登极,改国号初元……
    碧波荡漾的山间湖面之上,一叶扁舟在湖心荡漾,小舟之上一大一小两条背影,不管从衣着还是举动,全都如出一辙。
    满身的粗布蓝衫,足下穿戴着草鞋,翘着二郎腿的仰卧在船板之上,脑袋上同样遮着一顶草帽,枕着胳臂,显的非常是惬意。
    不知名的水鸟从脑袋上飞过,没不给颜面的掉下一滩它途经此处的记号,那小一号的身体忽然从船板山弹起,指着天上的飞鸟骂道:
    “不想活了,敢在小爷脑袋上拉屎,瞧我今夜不把你烤了吃啦!”
    旁边之人抬掌嗙的一下打了他后脑勺一下,然后慢吞吞的伸着懒腰起身,一对桃花眼瞅向一边儿原处跳脚的男娃儿,慢条斯理的讲道:
    “金宝,淡定,父亲教你的淡定全都忘啦?这般吵吵闹闹的,鱼儿还怎上钩?”
    给打了脑袋的男娃即刻委曲的一撇嘴儿,温声嘟囔道:“鸟屎又没拉在你脑袋上,你自然蛋定了……”
    好像是知道儿子讲了啥,男人又伸掌嗙嗙的拍了几下,小男娃伸掌挡在后脑勺上,高声喊道:“不可以再打了,再打便真蠢了,届时,看娘亲不罚你跟我一块睡……”
    “恩?金宝,你方才讲什么啦?”男人悠闲的掐掐拳头,发出了嘎嗞嘎嗞的声响,那对跟他同出一处的桃花眼即刻转了几圈儿,舔着笑颜凑过来讨好地讲道:
    “没,父亲,我这不是夸你英明神武,力大无穷嘛……父亲,你想一想,如果是你真真的下手重了,金宝成了蠢货,那不是要拖累你跟娘亲一生嘛……金宝了不可以不孝,对不对?”
    男人终究正视的瞧了一眼儿子,然后亨笑了几下,反而是没在继续讲话,仅是瞅着湖面讲道:“钓鱼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父亲,我说……咱钓鱼不带鱼钩,仿佛钓不到吧?”
    男娃已然退去圆润的肉肉面庞,此时倒跟面上反而是浮露几丝跟他娘亲甚为相般的狡黠嫌隙的样子。
    男人亨笑了几下,讲道:“你小子书全都白读了是否是?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典故你便没学过?”
    “我呸,这世间怎会有这样蠢的鱼……我便不信啦!”金宝继续嘀咕了几下。
    男人面庞轻轻的跳动了几下,眼睛中浮露一丝诡谲的阴笑……“金宝,你方才讲了啥?”
    忽然觉的周围的空气变的冷冰冰的,金宝黯自打了个寒战,即刻打了个喷嚏,惶忙搓搓胳臂,悻笑着讲道:
    “父亲,我是说……前些时日皇上舅爹又派遣人给娘亲送了封信,呵呵,呵呵!”
    好像对儿子的存心打岔并没非常的介意,仅是继续瞅着湖面,打了个哈欠讲道:“他又讲了啥?”
    “还不全都是老三样,舅爹在信里还是老模样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你们的酷刑,讲什么这皇上便不是人干的,
    他提起先全都是母亲使诈,诈死骗过天底仆人,至此才要你带着我们母女在外潇洒快活;他还说,起先娘亲偷生了我,全都没跟他说这舅爹,便是把他当成了外人;
    他说他抗议、他绝食、他预备把帝位再还给你,他说他亦是要带着舅母跟王兄归隐山林……”
    男人此时撇了下嘴儿讲道:“能怨的了谁?要怪便怪他笨,给骗一回还不够,还给骗了两回,这倒血霉皇上不是他做,还可以有谁去做?”
    “父亲,起先我母亲她真用诈死这招啦?”男娃好像两眼放光,满面渴望的瞧着男人。
    男人侧目,倒非常是骄傲的讲道:“这嘛……你娘亲可是天底下最聪敏的人;她想出来的法子,那还不是一等一的……”
    “父亲,娘亲是最聪敏的,那你呢?”蠢小子有一些憨憨的问。
    唇角又是一阵抽搐,“莫金宝,你是当真要活的没金宝了是吧?”
    瞧着自家便宜老父亲又要发作,金宝即刻改口喊道:“不是,父亲,你便当我没问,再说……父亲,实际上我觉的舅爹也挺可怜兮兮的……”
    “他可怜?他可怜个毛……你不晓得,你爷爷我上一世便是死在他手掌上;这一生,算作是他还我人情儿!”
    “啥?”金宝发蒙的瞧着老父亲。
    男人瞧着蠢儿子,最终微微咳嗽了几下,又讲道:“金宝,实际上,你如果可怜你舅爹,那也是否是没法子……”
    “父亲,怎个意思?你有法儿?那你快跟我说,实际上舅爹对我这样好,我每回看着他那闪动的可怜小目光,我全都有些于心不忍!”
    “恩亨,既然你可怜他,那父亲教你一招;你要你舅爹把把眼色放长远点,不要总盯在咱家身子上呀!”
    “父亲,你是说说?”
    男人桃花眼闪烁着一丝狡诈的光照,瞅着那轻轻起了波澜的湖面,嬉笑着讲道:
    “你要你舅爹把帝位丢给你表舅,不要忘记了,你表舅可是自一出生便当皇太子的人,这圣上的位置,丢给他顶好!”
    谁知金宝听后,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,摆了下手蠢楞楞的也瞅着湖面,叹口气儿讲道:
    “这不可能啦……姨婆跟姨公老年的女,如今皇太子表舅整天便跟姨公在平凉城争着夺着抱囡囡呢,
    我听闻战况激烈,表舅连手掌上的生意全都不管了,整天跟姨公斗嘴儿,说囡囡是他的妹妹……再言,皇太子表舅如今是天底下第一儒商,他有的是钱,没空理舅爹的!”
    “噢,历无彦这货,没料到先前当皇太子时,脑袋空空,如今做起商人反而是唯利是图,奸诈狡诈的非常……那既然他不行……便换给人呗!”
    “父亲,那你说还有谁合适?”金宝继续锲而不舍的问着。
    男人微微咳嗽了几下,讲道:“那便原物奉还呗!帝位是谁给他的,他在丢给谁,不便完啦?”
    “父亲,你说二叔?别开玩笑了,自从起先二叔骗舅爹自个儿要死了,要舅爹继承帝位以后,舅爹全都恨不的宰了他,如今二叔躲着还没有及呢!”
    “他合该,眉儿用过的法子,他如法炮制,也便唯有白远道那笨瓜会再一回栽进去,他自个儿种的因,他还不自个儿善后?
    再言,你二叔当皇上当的蛮好的,起码没像你舅爹这样苦呵呵的!”
    “可,可我听闻,毓秀姨这几年一向追在二叔屁股后边跑,二叔全都是爱搭不理的;
    可前些时日他们去了陌城那边儿,听闻一个通邦的女子三更半夜钻进二叔屋中,恰好给毓秀姨看着了……毓秀姨也是不晓得为嘛,便哭着跑啦……如今二叔正满天底下的寻毓秀姨呢!”
    “……,金宝呀!这便叫报应,活生生的现世报呀!你可要记住你二叔这血淋淋的教训,这女子……是要哄的,千万其它的罪了,晓得了么?”
    金宝蠢楞楞的点了几下头,男人忽然高声笑道:“有了有了……”
    讲完这句,他骤然起身,一根鱼径直从湖面跃起,金宝唇角抽动了几下:“这世间还真真有这样缺心眼的鱼呀……”
    可话音还没有落,鱼儿却是又不给颜面的落入湖中,悠游自在的摇着尾巴……跑啦……
    金宝哑然的瞧着已然满面黑线的老父亲,心知不妙,还是走为上策……
    寻思到这儿,金宝抬眼仰望天穹,然后打着呵呵讲道:“父亲,父亲,你瞧……那天际来啦一块乌云,我瞧着,此是要下雨了,要不……咱归家?”
    鄂伦嗣宣气呼呼的转头瞅着儿子那张跟眉庄七分相般的面庞,唇角划开一丝残笑:“乌云,呵呵……是有乌云,某个小兔崽子即刻便要乌云盖日了……”
    金宝抱着脑袋刚要逃跑,天上一道惊雷,然后这山中的急雨片刻工夫也是不住留的打下,金宝捂着脑袋哀嚎:“父亲呀!真下雨啦!”
    鄂伦嗣宣瞧着天上的雨,叹口气儿,正计划打算讲话,岸边却是已然有一道温柔悦耳的声响传来:“阿宣,金宝……下雨了,快回来!”
    “父亲,仿佛是娘亲……”
    鄂伦嗣宣闻听,停下追赶金宝的步履,蹙着眉角瞧着岸边正撑着伞向这边儿呐叫的女子,口中惊呼一下:“怎不老着实家待着?这肚儿中边还带着一个,下雨的天,多危险呀!”
    “是呀!父亲,咱快归家罢,如果摔到了弟弟怎办?”
    鄂伦嗣宣正扯着鱼竿的手掌停顿了下,然后小孩儿气的咆哮道:“谁跟你说是弟弟?那分明便是你小妹……”
    “弟弟,弟弟……”不知为何,已然六岁的金宝此时反而是底气非常足的跟鄂伦嗣宣杠上。
    “住口儿,我媳妇儿的肚儿,我讲了算,我说是妹妹,便是妹妹……”
    “弟弟,我要弟弟,我不管,舅娘亲生了个妹妹,害的王兄全都没玩伴,我要个弟弟,而后你再要娘亲生个妹妹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恩……这主意儿……也是不错,要不,这回便先听你的?”鄂伦嗣宣摸着下颌琢磨着。
    岸边的眉庄撑着油纸伞,瞧着已然如雨瀑般潸然却下的暴雨,惶忙喊道:“阿宣,快些带着金宝回来,雨下大了,不要着凉啦!”
    鄂伦嗣宣至此才缓过神,一把夹住儿子,正预备施展轻功从湖面飞过去,金宝却是叫道:“父亲,咱今日一根鱼也没有钓着,晚间吃啥呀?你应当不会要娘亲给你做饼子吃吧?”
    爷俩听着这句,忽然而然不禁自主的打了个寒战,相互瞧了一眼,在对方的眼睛中全都看着了哀嚎遍野的惨状。
    鄂伦嗣宣夹起金宝,踮起脚尖在湖面穿行,顺带脚底下使劲,即刻有几条鱼从湖水下飞出,径直掉入身后的鱼篓里边。
    金宝拧着一把泪水……杀千刀的老父亲,有这招干嘛早不使出来,害的他在船上晒了一日,还给鸟屎击中……
    鄂伦嗣宣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子,唇角即刻挂上笑意,却是温声对怀抱中的儿子讲道:“金宝,记住,往后你寻媳妇儿,必定是要寻个会做饭的,否则咱家迟早有一日的饿死!”
    金宝心下一黑,父亲,你可以先要你媳妇儿学学么?我至此才六岁……离寻媳妇儿还有个千儿八百年的。
    脚尖触碰着地面之上,眉庄已然惶忙挺着肚儿走过来,伸掌把怀抱中的轻纱披风给儿子披上,又转头给鄂伦嗣宣塞了一把雨伞,温声讲道:
    “你们父子便不可以瞧一下天儿,全都下雨了还不晓得往家走?”
    鄂伦嗣宣嘿嘿一笑,温声讲道:“眉儿,我们爷俩皮糙肉厚的,雨淋不着;再说船上亦有蓑笠,你这挺着肚儿走山路,多危险呀!”
    “对呀,娘亲,如果你跌了一跤,伤着弟弟怎办?呀……娘亲,父亲又打我!”
    眼瞧着眉庄投来不满的一道肃杀的目光,鄂伦嗣宣即刻讨好的走向前去,温声讲道:“眉儿,我这不是不要他说混话么!”
    “娘亲,才不是,父亲经常偷摸摸打我脑袋,你说,如果打蠢了怎办?”
    “鄂伦嗣宣……”
    “眉儿,你不要听他瞎说,我这是头一回……”